丝声音。陈周氏叹了口气,对上老公爵机锋暗藏的双眼,不慌不忙地温声道:“公爵先生,我老婆子能不能和您单独谈谈?”
江逢礼望着大管家推着老夫人的轮椅进了公爵的书房,转过身来对江临道:“我们也谈谈,你跟我出来。”
夕阳微斜,二人的影子在石子路上拉长,江逢礼也不废话,劈头盖脸便问:“孩子真是你的?”
男人的俊容在瞬息万变的橙光里被分割成半明半暗的两面,他抿了下嘴角,没吭声。
只这一个反应便让江逢礼懂了,他举起手中的手杖狠打在江临身上,“你行啊!翅膀硬了,连你爷爷都敢骗了?”
江临依旧垂眸静立,也不闪躲,沉默地任他怎么打,他的脊背挺得很直,浑身的肌肉亦是紧绷着。
“你知不知道子嗣对江家来说有多重要,有朝一日这件事若是被你爷爷知道……”
“二叔。”男人终于沉声开了腔,“这件事没有别人会知道,永远没有。”
“你打算瞒一辈子?”江逢礼气得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“放着贵族家的小姐不要,偏要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,养一个从外面来的野种?”
“二叔!”江逢礼的话让男人远山般俊漠的眉峰霎时间皱了起来,眼底渐渐蓄起冷意,折射在夕阳的橙光里,形成奇异的反差,“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。我和她,不会只有这一个养子,江家需要的继承人……以后总会有的。”
“你疯了是不是!”江逢礼不可思议地盯着他,“你还打算和这样的女人生孩子?”
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里一片混沌,深沉得让人心慌,声音很淡,却很低沉。
一个“是”字清晰无比。
江逢礼已经忘了愤怒是什么感觉,只怔怔地望着他的脸,“你明明知道她的孩子不是你的,你为什么……”
男人的嗓音听起来很是沉寂,那几分冷清仿佛透过空气钻进皮肤,扎到了他心里最深的地方——
“因为我分得清楚,对我来说什么东西最重要。”
对他来说,什么东西最重要。
一周之后,江逢礼站在当时与侄儿谈话花园里,望着不远处的天鹅湖,回忆起他当时说话的神情和语气时,心口那阵烦闷的感觉依旧还在。
什么东西最重要,他真的分得清楚?
不是地位,名誉,甚至不是他的自尊……
而是那个女人。
在江夫人的帮助下,段子矜很快便见到了临时被押在看守所里的阿青。
他看上去过得不错,证明一切都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。
见到段子矜的时候,男人英俊的眉毛微微皱了下,随即转过头去,似乎不敢相信她为什么能进来看他,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。
此时此刻,段子矜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,虽然他们出生的时间相差无几,但毕竟她是他的长姐,发生这种事,也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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