鞋,看着也不像是走投无路的模样,应是个混迹街头的游手。
他好似不是头一回被人逮到,跪坐在地上,求起饶来口齿伶俐,眼睛都不眨,词儿都背得滚瓜烂熟了。
罗月止走下马车,绕到他面前,挽起衣摆蹲在地上,摇摇手中的劣单:“在哪儿领的差事?怎得不去正经广告坊子接活儿呢?”
“抢不过啊。”那少年呲着牙,讨好地看着他,“往偏僻地方递单子,还要在过往的驴车马车里头塞,保不齐被人逮到了就要打上几巴掌,我这胳膊腿上旧伤刚好,郎君手下留情,就当积积德吧……”
罗月止失笑:“你还知道这活计不体面呢?”
“体不体面,手里拿的铜板说了算,穷人家还指望风光呢?”少年又道,“郎君这好气度,怎得坐这样破的车?害我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。您大人有大量,且饶我一回……”
“没说要打你。”罗月止用劣单轻轻拍他脑门,“但你得跟我说明白,这活计是从哪儿领来的,谁是接头的人,印单子的人家又在哪里。倘若说得好,我不仅不打你,还给你果子吃。”
少年瞪着一双眼睛不言语了,显然是没信。
倪四用力按下他肩胛骨边上的缝隙:“贵人心善,你莫要不识抬举。”
少年吃硬不吃软,受了疼方才听话,牙缝里嘶嘶抽着气,咕咕哝哝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抖落出来。
那些人同广告坊招工的人穿戴差不多,但从不在大街上招工,反倒经常往偏僻的街巷里钻,挑着那些在树下井边无所事事的半大孩子来雇。
每日工钱多少,视单子数目来定,听说最高能给到二十文钱。
派给他们发放的单子不多,但必须得保证每张都发在人手里,不许叫他们顺手就扔了,倘若见到地上有浪费的纸,或是谁背着东家将广告单和小报烧了、撕了,这前后三条街的小孩就统统没工钱拿。
故而好多人都喜欢往马车驴车里塞劣单,被丢出来的次数不多丢出来了大不了再塞回去。
小巷子里狭窄,车子不好调头,也不好停下,故而许多人都忍气吞声收下了。倘若路人被惹怒,下车来追,他们年纪小腿脚快,亦是很难被逮到。
就算逮到了,他们这样的年纪,只不过往人车里、衣带里塞了几张纸而已,又不是什么大矛盾,打两拳解气也就算了。
“都是接头的人带单子来,当场雇人当场分。”少年抽抽鼻子,装得可怜死了,“他们在哪里落脚,单子是从哪儿印的,我一个半大小孩,我从哪儿知道去……”
偌大个京城,就数这些小街痞子最为油滑,罗月止信了他的话,却没全信:“他们多久来一次雇人?通常在哪里雇?”
“隔两天来一回,就这附近的水井边……贵人您问这些,到底是要做什么啊?”
“……贵人是卖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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