滑下,一炷香后门外守夜的戴音察只听见里面一阵细细的压抑喘息声响起。
此起彼伏,芙蓉帐暖度春宵到天明。
这张床很大,阿巴亥睡在里面,代善睡在外面。
只可惜本该恩爱缠绵的两人中间,却横亘着不容忽视的天堑。
万历二十九年,李成梁意图分化女真势力。
是年十二月,努尔哈赤第五次进京朝贡。
褚英以嫡长子的身份,作为汗位第一顺位继承人,代父执掌政务。
说是朝贡,其实无非就是带着金银珠宝例行公事,和明朝皇帝表个忠心,最重要的还是让老皇帝给李成梁找点事情做,这才是此行的重中之重。
不过……距离摆脱卑躬屈膝朝贡的日子,恐怕是不远了。
对于这次朝贡,最快活的人无疑是褚英。
谁让在此之前,努尔哈赤不知怎的,简直是以欣赏又赞叹的态度,毫不遮掩的地给伊哈娜网罗了一件件奇珍异宝。
先前那串流光溢彩的碧玺手串,都被衬托成了府库里最平常的一件。
前不久,蒙古喀尔喀部进贡了两匹黑白两色的汗血宝马。
黑色的疾风成为努尔哈赤的坐骑,白色那匹取自“踏雪无痕”的踏雪宝马,如今就养在伊哈娜的马厩里。
谁都没想到努尔哈赤会把疾风的伴侣赐给别人,赏赐的对象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。
褚英嫉妒地快要发疯,差点没规矩地冲上去质问父汗。
这不是摆明了要和他抢女人吗?
只是还没等矛盾爆发,努尔哈赤就进京朝贡去了。
朝贡很顺利,只是努尔哈赤是活蹦乱跳地离开,回来时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。
“父汗这是怎么了?二哥,你是怎么照顾阿玛的?”
代善亲自陪着努尔哈赤进京,而皇太极是最后一个收到努尔哈赤病重消息的。
待到大殿,侍卫引着皇太极走进内室,步履匆匆,神色写满了焦急。
这还是皇太极头一回见到勇猛霸道的阿玛,如此脆弱不堪一击的模样。
外间一群人,正为了努尔哈赤病重的风寒人心惶惶。
皇太极刚踏进正殿,太医恰好掀开帘子,走了出来。
“大汗\/阿玛究竟怎么样?!”
“这一场伤寒来势汹汹,恐怕……”太医摸了摸花白的胡子,一脸沉重,“对了,大汗刚刚睡着。不过吩咐,醒来后要看见各位阿哥。”
周围瞬间寂静了一瞬,众人面面相觑,防备又审慎地盯着对面的兄弟同僚,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。
伊哈娜百无聊赖地把玩手上的碧玺手串,她现在想一会儿听他们吵完架该吃些什么呢?
慵懒淡然的在一众男人里独树一帜。几道探究的视线落在身上,不痛也不痒。
就冲努尔哈赤头顶快要凝集成明黄色的小金龙,男人起码还有十年二十年好活。
气运之子死在一场风寒上,岂不是贻笑大方?届时就连天道也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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