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俊俏的美人儿,不知小娘子芳龄几何,家住何处,可有婚约?”
谢知真做闪躲状,却被他涎着脸缠上,怎么都躲不开,只得含羞带怯道:“小女子家住桥北,已有婚约在身,本是好人家儿女,请公子莫要拿我调笑。”
“是哪家的小子有这等艳福?难不成有万贯家财?还是有泼天的功名?”谢知方冷哼一声,不依不饶,“小娘子且如实说来,也好教我开开眼界。”
谢知真缓缓摇头,道:“我们小门小户人家,不过求个温饱平安,并不敢奢求甚么荣华富贵。我那良人虽无家财万贯,却有浩然正气,虽无泼天功名,却有拳拳真心,一心爱我敬我,疼我惜我……”
她照着话本子念得认真,因此并未察觉身侧的少年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谢知方犯了痴病,耳听着姐姐夸赞那子虚乌有的良人,难免想起临安那位药店掌柜。
“虽无家财万贯,却有浩然正气,虽无泼天功名,却有拳拳真心。”
和她当时在信里夸赞的“急公好义,救困扶危,博览群书,体贴入微”着实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哄着逼着娶她为妻之后,他知道自己行事不够光彩,因此一直掩耳盗铃,自欺欺人,将她的那段感情视作大忌,提都不敢提。
他怕得厉害,怕她一直记挂着那人,耿耿于怀,郁郁寡欢,更怕她早晚有一天生出悔意,抛了他这个卑鄙无耻、浪荡下作的弟弟,和心上人破镜重圆,远走高飞。
若是依着他的脾气,既然如此忌惮一个人,索性先下手为强,使人料理干净也就是了。
可偏偏连这条路子他也不敢走,生怕露了痕迹,教谢知真知道,恨他怨他一辈子,再无转圜的余地。
谢知真念完自己的那段,见弟弟久久不做声,不由疑惑地转过头,轻声唤道:“阿堂?”
谢知方又气又恼又愧又苦,张皇失措之下,将手边的琉璃灯打翻。
只听“叮啷”一声脆响,五光十色的碎片撒了一地,整个房间立时陷入昏暗。
“阿堂,小心些。”谢知真生怕他伤到自己,伸出手摸索弟弟,却只捞到一片衣袖。
“姐姐……我、我忽然想起还有件要事未办,须得出去一趟……你别动,我使丫鬟进来收拾。”谢知方语无伦次地交待完,落荒而逃。
谢知真一头雾水,待丫鬟们将地面收拾干净,点燃明亮的烛火,这才渐渐回过味儿来,隐约猜到些症结。
她使小厮在大门外候着,亲自点了几道谢知方爱吃的菜肴,令厨娘做好后隔水温着,等弟弟回来。
谢知方失魂落魄地在外头晃了半日,走过热闹的长街时,自荷包里捏出碎银,买了两串冰糖红果,一串叼在嘴里,另一串用入口即化的糯米纸包好,小心握在手中。
外头裹着的那层冰糖渐渐融化,过盛的甜味衬得红果奇酸无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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