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倒水。
晚饭是一车队的人一块吃的,大家围坐在一起,我没胃口,只吃了几口,林朝堂看了也没说什么,只是让人把我的餐盘收掉,我坐在他正对面,他低着头慢条斯理的用餐,优雅矜贵。
我现在与他的相处,太像是在和他僵持。
我就像是个自私的无耻的混蛋,犯下滔天大错,却还在妄想,林朝堂能够给我台阶下,能够原谅我,若我在卑劣一些,我甚至还希望他能答应我和林展在一起。
这两天,我时常为自己这般想法而毛骨悚然,于是便越发沉默,不喜交流。
林朝堂自然也是能感觉到我的态度,可他又是怎么看待我的,是否如我这般轻贱看自己一样,我不敢想。
吃完了饭,大概在十点左右,车队的人开始出发去寻找极光。
我裹着一层一层的厚衣服,看着他们扛着三脚架,准备相机,戴着帽子和头等,装备齐全,又不禁想到我和林展两个人,莽撞的在雪路中行驶,兀自开车横冲直撞,风暴来袭也手足无措,此刻想来不禁后怕,没有死在那风雪之中,似乎已是万幸。
车队在荒野郊外中兜转,我靠在车内,透过玻璃,看到车外漆黑无光的一片,那是不见五指的黑,是如坠入魇中的暗。
突然车身一滞,猛地停下,我的身体往前倾去,肩膀被林朝堂紧紧扣住,我跌进他怀里,他扶着我的肩膀,拢紧我脖间的毛领,我被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,听到他说,极光出现了。
他打开车门,拽着我的手下来,我跌跌撞撞走在他身后,离开车内的一刹那,开门的那个瞬间,毫无防备,强烈的极光铺天盖地,它们似乎有生命,卷过天际,从遥远外空而来。
漆黑的夜被染上色彩,夜空中起伏的北极光绽放着绿、蓝、粉还有黄,它们变幻莫测交融汇聚。
我的心在那时,是不由自主的分泌出了过多的情绪,挥开郁郁,我兴奋地尖叫,激动又蹦跳,滚烫的眼泪不知何时溢满眼眶。
车队里的人把相机架在脚架上,我看到他们快门不停歇,我知道所有人都定然如我此刻这般,心情激动,那是人类看到大自然奇景时的自然反应,就连林朝堂也呆望着天际许久许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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